彼时,雪落枝头,院落角的那株红梅开得热烈,一朵朵在枝头绽放,发出悠悠的清香。

        纪寒卿赫然响起,他十五岁,秦木兮十一岁,他来到秦家院落,就见到了一年不曾见过的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姑娘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,穿着一件白色边的毛领夹袄站在红梅枝头之下,俏生生地冲他叫了声:“寒卿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瞬间,他的喉结滚动,一直不愿承认的悲恸猛然间袭来,仿佛浸了水的海绵,在胸口中不断变大,塞在胸腹间,上不去,下不来,生生凌迟着每一口的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,感受到她真的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,不论爱也好,恨也罢,都化作那一抹飞灰,装入那青白花的瓷瓶里,埋在这红梅之下,再也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此,天底下不再有占据他年少时期的那个鲜活女孩,也不会有让他疯了一般恨着,却又因为失去而万念俱灰的妻子!

        “秦木兮,木兮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遍遍叫她的名字,可是伊人芳魂似乎早已魂归故里,再不会为了他而驻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山有木兮卿有意,此生风月唯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恍惚间,仿佛看到了那个她,冲他说,这句诗里,有我们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山河在,他在,她却已经不在!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抹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,整个小院再度被灰暗笼罩,纪寒卿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,直到军装上都落满了积雪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