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来蓟水城是为了生机草。

        生机草,世人誉之为“神药”,顽疾旧症,伤筋断骨,药到病除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沈宵河的低喃,林青宜不免觉得有些好笑,伤痕累累的躯体或许能被治愈,可他只要一日还受江乘月和沈宵河的掌控,经年累月早已腐朽溃烂的心便会无休止的备受凌迟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会有人把明玉摔了又补,补了又摔呢,最后千疮百孔,满目苍夷,即便是最好的工匠也没法遮掩上面斑驳深刻的裂痕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青宜心中叹息,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沈宵河了。或许,他从来没有看明白过,从前那些似是而非的真心,那些棱模两可的情谊,那些渺茫微弱的爱意,在贪欲面前终究只是一捧灰飞,随风而散,不留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心,永远是最难以捉摸的,林青宜已经不敢再想,他们还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到蓟水城的第三日,沈宵河便动身去了雾山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雾山在蓟水以南,山体高耸,山势险峻,常年瘴气缭绕,途经此处的人大多绕道而行,这久无人烟的雾山几乎没有可以踏足的小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一些胆大的采药人敢在雾山外围活动,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踩踏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宵河带了一部分自己的亲信,另一部则留下来暗中守着林青宜,这次南行,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,好像要发生点什么,可思来想去,却并无头绪。他暗道恐怕是自己多心了,便不再想,只希望能够顺利采得生机草,好回蓟水城去见已经开始惦念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承认林青宜在他心底是有些不同的,却也觉得这样的把柄不应该送到人前。他耻于展露,反而变本加厉戏弄林青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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