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多名装备精良的明军弓手排成三四列阵型,依靠盾车掩护,逼近到距离城墙前面五十多步的一条壕沟前。那条原本六尺多深的壕沟现在被尸体填了一半,弓手们踩在死人背上、胸口,依次朝城头抛射,纷纷扬扬的箭雨一波接一波落向广积门,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打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箭雨下落的间隙,城头垛口伸出上千支火铳,对着躲在楯车壕沟中弓手一顿猛射,密集的铅子打得楯车木屑横飞,一些铅子射入壕沟,沟中顿时尘土飞扬,血花四溅。被击中的弓手挣扎两下便没了气息,旋即被后面填充上来的队友踩在脚底,成为新的垫脚石。

        楯车和壕沟后面两里位置,隔着一道护城河,薄薄站了两三列家丁,家丁们握弓持刀,个个杀气腾腾,正密切监督前面炮手,喝令炮手向广积门开炮,家丁后面竖着杆一丈七尺的朱红色总兵大纛,一个身材臃肿的大胖子武将正笑吟吟望向前方城墙。

        闷雷般的轰鸣声中,一枚枚铁球从明军阵前射出,狠狠砸向两里之外的广积门城墙,城墙包砖被十斤重的铁球击中,立即破碎开裂,砖石瓦砾如雨点般洒落下来,将躲在玄护后面的守军砸死砸伤。

        齐军火炮稍事休息,立即又开始发动攻击,广积门上的步兵野战炮威力不如对手,不过它们射速惊人,命中率奇高,炮手们被城下躲藏在盾车壕沟后面的淮扬弓手威胁,不断有人被轻箭射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广积门瓮城千斤闸缓缓吊起,从里面奔出一排排手持长牌长枪的齐军战兵,他们不顾密集的箭雨,快速向躲在盾车后面的弓手逼近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炮兵几乎同时放弃对敌方炮兵的轰击,开始将对方步兵当做目标······

        距离总兵大纛只有一里地时,刘招孙扬起了漓泉神枪,用枪尾轻敲马腹,胯下战马很是默契的加速奔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前面很快出现几骑游骑,刘招孙表情兴奋,松开缰绳,轻轻压了压头盔,这是他每次冲阵前的动作,早已成为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策马加速,长枪上扬,斜斜指向前方二十步外一个惊慌失措的夜不收。

        去看那那武定皇帝:头戴着鎏金明盔,身披着锁子甲。汗血马,正似赤龙戏水;沥泉槍,犹如风舞梨花。马似掀天狮子,人如立地金刚。槍来处,人人命丧;马到时,个个身亡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招孙把沥泉槍劈头砸下,夜不收举刀格挡,震得两臂酸麻,叫声:“不好!”不由心慌意乱,刘招孙直望那夜不收心窝里刺来,正中肋甲绦。把槍一起,把敌将脚朝天挑于马下;复一槍,结果了性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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